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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高層下來的決議速度挺快,興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很快地就決定了當前方針。
「果然還是要派人來視察啊。」
「嗚,這應該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總比真的削減預算好。」
當然,這也有隊長和雷米從中周旋的原因在內。
集合起眾人的伊格尼斯宣布結論後隨即便嘆口氣,也是極為無奈,「總之,高層派下來視察的人三天後會來我們這裡一整天,你們自己注意規矩,別整些亂七八糟的......露琪亞還有加洛,就是在說你們兩個!」
「欸?我的發明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露琪亞翹著嘴不滿的說。
「我不會的,隊長,放心交給我吧,一定會給監察官一個好印象的!」加洛自信滿滿的說。
「聽到加洛這麼說我反而更不安了......」雷米小聲說著。
里歐想了想,「我會負責注意加洛的。」他主動說道。
「嗯,交給里歐你我很放心。」伊格尼斯道。
「欸!你們!我也是很有分寸的好嗎?」加洛叫。
不管如何事情定了下來,在過五天就是聖誕節,這會變成聖誕節前的重大考察吧。
「也不用擔心什麼,咱們就跟平常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是了。」雷米最後補充說:「我們問心無愧,也不需要去參和上層的博弈。」
「還真的是上面的煙硝味啊。」有些懶洋洋的露琪亞說著。
「難免的吧,這種事總是波及我們這種底層員工。」瓦里斯道。
然後時間很快來到三天後。
還是挺注意狀況的加洛早早就把里歐從溫暖的被窩裡挖出來洗漱整理好,然後比平常還要早了點時間到隊上上工,本來早上向來精神不濟的里歐還有些埋怨,但在看見他們剛到不久後從大門走進來的陌生人後馬上清醒過來,隨即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被隊長引進隊中的陌生人銳利的視線往四周掃蕩一圈,沒有一點變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大家,和你們介紹一下。」隊長集合起眾人後環著胸說道:「這位是華森特費雪,市政處派來的視察官。」
「請叫我華森特就好。」男人冷淡的聲線說著,他一身西裝筆挺就如那些朝九晚五的菁英上班族,他朝著集合起的所有人身上都看了一輪,像是審視。
里歐注意到他的視線在加洛身上多停了幾秒,但也許是他的錯覺。
「......請各位不用緊張,今日只是簡單查看,你們像平常一樣做事就好,我不會做任何搭話或干涉。」半晌後,華森特說道,接著便從公事包中拿出了一本黑色的記事本開始在上頭註記。
伊格尼斯墨鏡下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和費雪先生說的一樣,就跟平常一樣就好不必拘束。」他大聲宣布,「現在原地解散,十分鐘後訓練場集合進行晨練。」
「是!」
「費雪先生請跟我來吧,今日由我當您的嚮導。」做為副隊長的雷米攬起了導覽的責任。
華森特手寫的動作微微一頓後仍不停,等到他將手中要記錄的東西都給寫完後這才啪的一聲闔上記事本,轉頭向雷米,「那就麻煩你了。」他說。
「不會,請先跟我來吧,我帶您先繞一圈......」
望著逐漸走遠的兩人背影,坐在椅子上唯一不用晨練的技術人員露琪亞噘著嘴,「感覺就是個麻煩的人。」她說。
「露琪亞你小聲點......」艾娜細聲道,但也擰擰眉,「不過感覺這位先生就是很不好相處的樣子。」
「希望別出什麼差錯才好。」瓦里斯說。
「能出什麼差錯?隊長都說了,我們就照平常的樣子來就好。」加洛手插著腰不以為然,在這大冬天他身上只穿一件緊身黑衣依然不覺寒冷,「我倒覺得不用太在意這個華森特先生。」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粗神經。」里歐道,搓了搓發寒的手掌心。
加洛順其自然的牽起里歐的手塞進自己褲子口袋中幫他暖手。
「......忘記跟你們說了,視察期間不准放閃。」路過的伊格尼斯一臉正經的說道。
「啊?」
不管這對職場情侶有沒有把這句話給聽進去有沒有造成什麼麻煩,這一整天的工作視察還是開始了。
總的來說,這視察還是給隊員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例如正敲打著研究資料本打算把腳抬到桌上啃棒棒糖露琪亞從螢幕反光中看見了無聲無息站在她背後的視察官,不僅坐姿端正了不少還不小心打錯了好幾個字。
擦著汗走出訓練室的瓦里斯原本想著去投幾個籃卻看到了窗戶邊正猛盯著他瞧的視察官,原本伸向籃球的手默默地縮了回來。
清潔著機甲的艾娜被突然探頭品評裝備的華森特給嚇了一跳,差點把抹布給扔了出去,維尼還被艾娜給嚇了一跳。
大嗓門的坎羅原本想大喊結果被里歐從後頭敲了一記,聲音頓時被埋進喉嚨中。
梅斯的一頭亂髮被伊格尼斯強迫綁了起來,一臉生無可戀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倒是只有加洛很開心地做自己,看的里歐都有些羨慕他了,有些人就是神經粗,在這種場合反而是好事。
如此想著的他拿著毛巾擦掉臉上的汗後將外套披回身上,從飲水機裡倒了杯水。
「......里歐弗提亞?」
突然一聲冷淡的叫喚聲從後頭響起,里歐一頓,轉頭往後望果然看見了那個西裝筆挺的監察官華森特。
「我是里歐弗提亞。」里歐說,放下手中的水杯,「有什麼事嗎,費雪先生?」
華森特翻著手裡的黑色筆記本盯著自己的資料瞧,里歐微微蹙眉,道:「費雪先生,我記得早上時您說過不會與我們搭話是吧。」
「既然你這麼覺得,那麼就當我是自言自語吧。」華森特說著,眼神依然沒有離開記事本。
「里歐弗提亞,原瘋狂燃燒者首領,多年來曾犯下多起燃燒者縱火案,是當時政府列管的重點恐怖分子之一,不過就在前任司政官古雷佛賽特的計畫被揭穿後,跟著烈焰救火隊成員加洛提莫斯一同破壞計畫,並且成功將普羅米亞完全燃燒,使燃燒者完全消失在地球上。」
里歐沒說話,這人說的都是對的,沒什麼好反駁。
華森特繼續著自己的自言自語,「而後在燃燒過後,由於人手缺乏的問題下在救火隊的周旋中被裁定與同為前瘋狂燃燒者的兩名幹部判入烈焰救火隊義務工作,而後隔年考取了一等消防官執照......此人雖然同為拯救地球的『英雄』之一,但因其前瘋狂燃燒者的身分在民眾眼中評價不一,相比於社會對加洛提莫斯此人一致讚揚的好評,里歐弗提亞在烈焰救火隊的存在可有可無。」他抬起眼看向里歐。
頓時里歐擰起眉頭,他不知道這人想說什麼。
「不過此人在曾經的燃燒者眼中是精神領袖的存在,考慮到這點,將他放進具有意義的烈焰救火隊中能有效的安撫前燃燒者們的精神,以此基準參考下,我認為將他與英雄的象徵加洛提莫斯放在同一處是有益的。」
「......」聽著這些評論,里歐心裡不太舒服,「......加洛是救火隊隊員,不是什麼象徵。」他開口說。
「不,就是象徵。」華森特反駁說,闔上了筆記本,「他就是用來給予民眾安定的象徵,同樣的你也是。」
「如今的普羅米波利斯市仍不能承受大型暴動,前燃燒者作為市民大基數我們不能讓暴動產生,因此你的存在是必要的。」他說:「我們必須保證和平。」
理智上知道這人說的都對,但就是很不開心,非常。
「我們並不是你手裡的棋子。」里歐握著拳頭說。
「但你們必須是。」華森特卻道,依然冷漠。
「我所用的詞句若是讓你不快的話我跟你道歉,然而這是我身在這個位置上必須做的職責。」他說道:「而跟你說這些也只是想提醒你,你也必須是那個象徵才行。」
里歐冷笑一聲,「怎麼?怕我號召前燃燒者推翻你們嗎?」他說。
「實話說的話,是的沒錯。」華森特眼睛眨也不眨的說。
如此直白的說法反而讓里歐一愣,突然也氣不太起來了,「那你放心好了,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才不會幹這麼無聊的事。」他冷哼。
「那是再好不過了。」華森特說著,接著還未等里歐回應便轉身離去,留著里歐一人獨自在飲水機前蹙著眉頭。
不爽,里歐想著,拿起水杯裝了一大杯溫開水,像豪氣喝酒般的姿勢一股腦的灌進嘴中。
「里歐你怎麼不開心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嗎......好痛!」
遷怒的往走過來關心他的加洛厚實的手臂上打了一掌,隨即他低下頭,身高差讓額頭剛好抵住加洛的胸膛。
「......你是我的滅火笨蛋,才不是什麼棋子。」他小聲地說著。
「你說了什麼嗎里歐?」沒聽清楚聲音的加洛疑惑問,揉揉被打紅的手臂。
「沒事!」立刻從他胸前彈開,里歐硬聲說著然後快步離開,剩一臉不明所以的加洛困惑的搔搔後頸。
(接《四》)